来一勺玲酱

wb同ID,约稿见置顶评论区,仏英🇫🇷🇬🇧only 雷所有拆逆🙅‍♀️天雷Mi英‼️‼️Mi英人不要靠近!靠近即拉黑

[仏英]致我们的终点

文/玲酱

是我流普设新大陆下的小情侣,变成两位老爷爷时候的日常~




我们终将在没有黑暗的地方重逢。






  

  弗朗西斯和亚瑟变成了满头银发的两个老爷爷,这个事实在弗朗西斯送基尔伯特去机场的那日午后才被他所接受,进入安检通道前,他们仍然凑在一起谈笑,趁着伊丽莎白来找他们之前,躲在机场咖啡厅的一角偷偷喝一小杯咖啡,“弗朗吉,你什么时候回欧洲了,来柏林找我玩啊,哎呦,伊莎看见我们了····我得走了”,基尔伯特站起来,笑着拍了拍弗朗西斯的肩,末了又想起什么似得回来几步拿起桌上的体检证明。


  “一路平安啊,把药带齐了没有?”,“齐了,伊莎包里都有,你回去路上也小心啊”


  基尔伯特朝他挥挥手,揽着妻子的腰两人的身影逐渐隐没在深蓝色的安检玻璃之后,他的腰依然很直,很挺拔,维持着一名刑警应有的体态,弗朗西斯站在隔离带外远远得望着好友的背影,若是不回头,他的身影一如年轻那般,仿佛只是一次普通的远行,而他们都清楚都知道,未来见面的次数将以个位数为单位,甚至····这或许是最后一次。


  弗朗西斯独自站在偌大的机场出发厅里,直至那抹好友的银发已经完全看不清了,才转身朝外走去,擦得透亮的玻璃清晰得映照着他的满头白发,那头金色靓丽的发被时间染成霜白,弗朗西斯轻轻拨了拨,看着玻璃中映照的自己微不可闻得叹息。


  人至暮时,知己二三,全部离开了这片生活了大半生的土地,如落叶般回归故土,他们已经是需要体检证明才能登上航班的年纪,此去一别,遥遥相望,相隔万里,再见不知是何时,弗朗西斯攥着些手心,转头看着周围人来人往匆匆赶路的旅客,迟暮之感从未如此强烈。


  “叮叮咚~”手机在响,这是弗朗西斯专门为亚瑟设置的特殊提示音。


  “回来了吗?”,“嗯,马上,小亚瑟,晚餐想吃什么?”弗朗西斯快速得回复着,他不再原地驻足顾影自怜,步子都快了些,心里计算着到家的时间还够悄悄为他的甜心买束花。


  他们确实老了,但仍有许多事可以做,比如——散步


  亚瑟成了柯克兰爷爷,退休之后便摘下大律师的头衔,戴上一副金边眼镜坐在院子里看书,成为调皮小孩眼里,古板又冷冰冰的可怕爷爷,他的丈夫,波诺弗瓦爷爷,仍然是整个纽约最英俊的小老头,谈笑间总能轻易让无论少女还是妇人都耳根发热。他们还是喜欢吵架,在阳光好的天气,拌着嘴在院子里一个修枝一个浇花,末了又牵着手往家里走,“你想吃什么呀···”,“我可没有原谅你!”,当马修微笑着说“papa和daddy感情真好呀~”,亚瑟便轻哼着别过头去,“谁和他感情好,一个糟老头···”,若是把手松开,或许这话更有真实性些?


  或许是年纪大了,睡得愈发得浅和少,亚瑟起床总是很早,他一醒,弗朗西斯也睡不着,叹着气试图在人脸上偷个吻,而后被推开些,“快去做早餐”,“先让我亲一下啦···”,“一把年纪了···”,亚瑟拉开窗帘,回头看着朝他无奈笑笑的丈夫,又快又轻得凑近,一个主动的吻落在弗朗西斯脸上,“满意了?”,“再亲几个?”,“得寸进尺···”


  起得太早,天都仍是蒙蒙亮,繁华的都市沉睡着,中央公园里有些浅浅的雾,亚瑟喜欢夏天的清晨在这里散步,或是秋天,踩得落叶嘎吱嘎吱响,“加个外套,靠近湖的地方冷着呢···”,弗朗西斯抓起外套给亚瑟披上,务必捂得暖和了,才牵起亚瑟的手放进自己衣服口袋里,扣得紧紧的,而后两个人才慢慢得在偌大的公园里走。


  到处都是一片安静,高大的树叶遮蔽了中城的摩天大厦,偶尔见几个晨跑的人赤着胳膊,听着音乐跑得飞快,亚瑟和弗朗西斯在后面慢慢得走,这些小径他们走了无数次,不必去记什么来时和去时的路,夏天和秋天是最合适散步的,冬季纽约的大雪会厚厚得堆着,阿尔弗雷德坚决反对他们在冬季经常出门,即使亚瑟坚持自己不会摔,但也难以反对孩子们的据理力争。傍晚也很好,公园热闹起来,有许多带着小狗散步的人,或是热闹的草坪音乐会,弗朗西斯喜欢和亚瑟去那儿打发时间,看着辉煌的灯色和年轻的活力,仿佛回到从前,他们有许多的时间,每一刻都和对方黏在一起,比年轻时更甚。


  弗朗西斯考虑过回欧洲的事,在安东尼奥回到马德里后,他试着和亚瑟以及孩子们商量过,曼哈顿太小了,他怀念自己浪漫的故土,“现在要有健康报告啊,那我帮papa你约个体检吧?”,弗朗西斯便不乐意起来,亚瑟也别扭着,马修和阿尔弗雷德眼看着他们不乐意去医院,也不便多劝,老而畏医,是人之常情,此事便不了了之。


  “基尔回柏林了,真好呀····”,弗朗西斯晃晃亚瑟的手,在斑驳的路灯影子里抬手把爱人的外套拉紧些,他最近常提这事,亚瑟耐着性子一次次回应他,“你不去体检,怎么回去?”,“那我坐船回去,好像也就一个星期多就到了呢”,“笨蛋····坐船更要看你健康报告了,你很怕吗?体检”,“难道小亚瑟你不怕?”,两人便长久得沉默起来,只有牵得紧紧的手诚实得传递着彼此的不安,“明天晚上马修要回来吃饭,家里的枫糖浆没有了,散步完我们去买点吧?”,看来话题已经被默契得转换,“小马修怎么突然回来了?”,“他有个学术讲座在哥大,顺便就回家吃饭,你不看你儿子发的消息吗?”,“最近看手机久了眼睛疼···看得有点少”,“我看看?”,亚瑟捧着弗朗西斯的脸,仔细得瞧了瞧爱人的眼睛,它仍是温柔似海的,一片鸢紫的水波里映照着自己的身影,眼睛依然很亮,即使带上了眼尾的皱纹也能看出来非常动人,顾盼生辉,亚瑟很喜欢,直到弗朗西斯轻笑着凑近在他唇角亲了亲。


  “老流氓!”,“亲了你一辈子了,多亲几下有什么啦?”


  又或者——晒太阳


  弗朗西斯不知去哪里淘回来两把摇椅,木制的,有着厚重的东方风格,一摁尾部便轻轻得晃起来,铺上绒毯,泡上亚瑟喜欢的红茶,便是晒太阳的绝佳好载体,骨子里的英国人基因让亚瑟对阳光永远保持着热爱,从前他们可以去世界任何闻名遐迩的海滩晒太阳,现在只能短暂困在这方小小的摇椅上,但也算一种唾手可得的幸福。


  摇椅摆在一起,盖上柔软的毯子,弗朗西斯抱着他们养的小猫嘀嘀咕咕得说话,亚瑟躺着看些书,或是回复些后辈的案件咨询,他退休了,但仍然是律法界的一座高山,在专业问题的是非前,眼中依然闪烁着敏锐的精光,“我肯定比你们papa得痴呆的几率低”,亚瑟偶尔会自信得这样同孩子们说,“小亚瑟好过分哦~我要是傻乎乎了,难过的不也是你吗?”,“所以你就别变傻啊!要是哪天你变傻了,我可不管你····”


  柔软的风从脸上拂过,将一点淡淡的红茶香气带走,弗朗西斯抱着小猫,轻轻得顺着暖和的毛皮,他们在院子里种了大片的月季,粉白色的,一片片得顺着院墙攀附,风吹过时,带起大朵的花叶摇曳,在院子里投下一片片影子,把阳光变成碎落的星星,弗朗西斯看着头顶梧桐的翠顶,又想起他们的童年,那个同样有着漂亮梧桐的午后,自己第一次看见尚在襁褓中的亚瑟,虽然人不应该记得那样遥远的事,但弗朗西斯奇怪得记得清楚,即使那时他自己也还是个站都站不稳的漂亮小团子。


  “小亚瑟,这个摇椅让我想起你的摇篮····小时候我总想亲自晃一晃,但是我爸不许,你哥哥们总是盯着我···”,“小亚瑟?”,唯有风的声音回应他,弗朗西斯怔怔得盯着天空,盯着被枝叶划碎的云,心脏一阵攒紧,仿佛被人揉皱了般,整个人都难抑得发抖起来,猫咪喵得一声从身上跳下,弗朗西斯坐起来,看着身边闭着眼安静无声的爱人,再次开口时声音都发抖,“亲爱的?”


  “···唔··怎么了?”,亚瑟皱了皱眉头,抬手遮了遮光线,睁眼便看见泪眼朦胧的弗朗西斯,“我想着前几天的案子···不小心睡着了,你没事吧?”,“我被你吓到了····”,弗朗西斯长舒一口气,亚瑟反应过来,无奈得握住他的手,轻轻拍了拍手背,“没事,我不会一声不响死掉的····怎么还掉眼泪了···笨蛋”,“那你抱一抱我···”,“唉··知道啦”,紧密的拥抱一如平常,亚瑟抱着弗朗西斯,感受着他闷闷的不说话,只是埋在自己肩头缄默着,到了这样的年纪,连睡眠都显得危险,亚瑟在心里叹气,其实不止弗朗西斯担心,就连自己也常常半夜醒来,第一反应是听听爱人的心跳,他们人至暮年,仍然像年轻时那样抱着,相拥入眠,只是这份爱一如既往,而现在蒙上了一层确认后的安心。


  “我帮你梳头发吧?”,弗朗西斯看着梳子上挂着的几根银丝皱眉头,亚瑟摘下眼镜收好,从弗朗西斯手里接过梳子,把人拉到阳光好的沙发上去,“不会掉光吧?”,“还多着呢···瞎想些什么?”,亚瑟嘀咕着,抬手轻轻理着弗朗西斯的头发,发质依然很好,虽然不比年轻时那般流光溢彩的,在阳光下仍是光亮的,漂亮的金色褪成银白,亚瑟拨了拨,轻轻得用梳子帮弗朗西斯梳头发,又突然轻笑出声,“嗯?想到什么好玩的了?”,弗朗西斯盯着电视机里的影像,微微偏头看了眼自己的爱人,“没什么···只是想起你第一次发现自己长白头发了的情景,后面是不是还悄悄染掉了?”,“····你知道啊?”,“你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?说不定我比你还早发现你有白头发了呢···”,亚瑟一点点得梳着,看着自己爱了一辈子的人的脸,仍然是英俊不凡的,只是添上了岁月的痕迹,每每弗朗西斯微笑着看着自己,恍惚里都让亚瑟看见少年人的影子。


  “对了,小亚瑟,你想不想去冰岛?”,弗朗西斯说得那样突然又轻巧,仿佛他们马上就可以牵着手出门,下一秒就到世界尽头似的,“冰岛?你确定没老糊涂吗?不是想去布鲁克林?而是冰岛?”,亚瑟边说边把垂落的鬓发替弗朗西斯理到耳后去,在爱人认真起来的目光中失语,“你还记得我们高中毕业旅行去的哪儿吗?”,“当然···冰岛”,亚瑟怎么会忘呢?那翻云覆雨,充斥着少年人如火般沸腾热恋的一周,即使在垂暮之年想起,依然如此甜蜜又令人羞涩,“我们去冰岛吧?瞒着阿尔和马修,偷偷去”,“诶?瞒着他们···这合适吗?”,亚瑟被弗朗西斯搂进怀里,看着爱人的脸,眼里满是18岁的他的影子,


  “我们去冰岛吧!你想不想看世界尽头?”,18岁的弗朗西斯亮晶晶的眼睛比夏日的阳光更甚,满是恋情的两颗心跳在热吻后跳得飞快,亚瑟答应得毫不犹豫,只要是和他一起,去哪里都没关系。


  “他们肯定又要说,太远啦,不安全,不放心····不如我们悄悄去,登机前再告诉他们?”,弗朗西斯越说越兴奋,亚瑟只是微笑着看他,默默得听完他的构想,轻轻抚上他的脸,指尖擦过那些已经显露时间痕迹的肌肤,“你不怕去体检啦?飞行时间那么长,笨蛋你受得住吗?”,弗朗西斯慢慢眨眨眼,轻轻攥住亚瑟的手腕,拇指温柔得摩挲着他的手,语气同样温柔得仿佛能消解春冰。


  “我还想和你去更多地方····那时候我们没好好看看风景,现在我还是想和你一起,认真得看一次世界尽头什么样”,“我们回伦敦吧?我还想回一次巴黎,去看看爸爸妈妈,小亚瑟,我们可以沿着以前上学的路再散散步,你很喜欢的那家甜品店,我们也可以去吃····我们明天去医院,后天就出发吧?先去冰岛,然后回家”


  “好···”,亚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,弗朗西斯把他搂在怀里,轻轻得吻他的额头和脸颊,这样的温柔,亚瑟已经享受了一辈子,但仍然幸福得想要流泪,自己爱的人从来都没有变,他只是被岁月染上了些痕迹,他们只是老了,增长了许多的年岁,而这份爱愈久弥新。


  猫咪被寄养到街口的宠物诊所,老米克的孙女抱过猫咪逗了逗,“波诺弗瓦爷爷,你们要出远门呀?”,“嗯,我们要去冰岛”,弗朗西斯笑着塞给她一颗糖,听见小声的嘀咕“我不是小孩儿啦···”,“那么远,你们孩子和你们一起吧?”,“不,我们是二人世界~”,“走了,弗朗西斯···”亚瑟忙着把笑眯眯的弗朗西斯拉走,一把年纪了,还和小孩子说什么二人世界呢····


  “宝贝,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···”,弗朗西斯牵着亚瑟的手慢慢得在街上走,剥开一颗软糖喂给他的小玫瑰,听着亚瑟问他是什么梦,又盯着人家的脸笑着不说话,“到底梦见什么稀奇古怪的了?不说算了,我没兴趣听···”,“哎,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梦···就是我梦见,我们都不会老,一直都是一个样子,在梦里活了好长好长时间···不止我们没有老,基尔,安东尼···他们也都没老,我感觉梦了好久,都梦累了,然后你就把我叫起来了”,弗朗西斯拉着亚瑟往花店门口走,熟练得和店员小姐打了个招呼,拿了几只如火般灿烂的玫瑰递给亚瑟。


  “你是笨蛋呀····哪有人不会变老呢?不过果然是你会做的梦啊···”,亚瑟拿着玫瑰,在路过小姑娘投来的眼神里不太好意思得攥紧了弗朗西斯的手,“我觉得很好呀~要是我们一直都不会变老,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,可以做好多想做的事”,弗朗西斯晃晃亚瑟的手,回忆着昨晚的美梦默默得微笑,“那你不会有一天觉得烦了吗?一直和我在一起”,“小亚瑟会觉得烦吗?”,“哼····不会”,“我也一样~”,还没有爱够你,还有很多想去的地方和想做的事,这不足百年的时光要怎么承载得起我们之间的爱?若是能再久一些,再久一些····


  亚瑟把花插进花瓶里,虽然院子里满是他们种满的花草,弗朗西斯依然喜欢每每路过花店为他带些玫瑰,这已经成为一种身体记忆,“小亚瑟,我们下午从医院回来后,晚上你想不想去麦迪逊花园听演唱会?我这儿有两张票,前几天路易斯小姐送来的,我忘了,还好还没过期”,弗朗西斯靠在门口看亚瑟取下晒得暖融融的床单,整齐得叠好,没有抬头,嘴上依然是熟悉的语气,“你一把老骨头了,也不怕到时候被挤散了····既然人家给了票,那就去吧,晚餐就去那家日料怎么样?”,“好,你要睡午觉了吗?”,“嗯···有点困,你也睡会儿吧?”,“好哦,哥哥我来陪小亚瑟睡午觉啦~”,弗朗西斯笑着蹭靠过来,被亚瑟推了推脸,“明明都是老爷爷了····”


  睡觉的姿势一直未变,亚瑟躺在弗朗西斯怀抱里,午后的时光静谧,偶尔有风轻轻带走红茶的热气,或是轻轻吹动纯白的纱帘,弗朗西斯抱着亚瑟,轻柔得理着他的发丝,亚瑟埋在他怀里,抱着腰,这样的姿势维持了数十年,他们都很喜欢。弗朗西斯其实睡不着,亚瑟近年来必须要睡个午觉,否则便恹恹的,弗朗西斯便陪着他睡,时间长了,倒也成了习惯,天花板上彰显着窗外的光影,游移着,裹挟着时间,今天亚瑟睡得有些久了。


  弗朗西斯默默看着亚瑟的睡颜,目光代替手指,一点点得描摹着爱人的脸,这样的举动他一生里有过很多,从学生时代,趴在课桌上悄悄望着竹马的睡颜,到后来为抱着小朋友因困顿而睡着的亚瑟披上外套,再到现在····他喜欢看亚瑟的睡颜,在安静的时间中守护着自己的唯一挚爱,直到自己再也看不见的那天的到来。


  “弗朗西斯···”,亚瑟在轻轻得叫他,弗朗西斯应着声,不确定是梦话,还是亚瑟醒了,“我在这儿”,“你···你亲亲我吧···”,再没有如此甜蜜又令人不安的话了,弗朗西斯的心仿佛都停了一瞬,又瞬间剧烈得跳起来,强烈的不安如破堤的洪流般袭来,而他能做的唯有下意识得抱紧些亚瑟,低头颤着声音问他,“小亚瑟···你还好吗?”,没有回答,亚瑟只是默默回抱着他的腰,弗朗西斯的心如此不安,以至于极快得熨红了眼眶,他紧张,害怕,一颗心被巨大的不安攥紧,濒临破碎,又一再执着得抱紧怀里的爱人,用吻和极力克制的温柔语气轻轻得确认,“是不是做噩梦了?宝贝,你睁眼看看我好不好?”


  “弗朗西斯,你抱紧一点····我有话想说··”,弗朗西斯扯着颤抖的嘴角,拉扯出个亚瑟最喜欢的笑容,贴靠得极近,把亚瑟整个人都抱在怀中,“笑得太难看了····难看死了,笨蛋”,亚瑟轻轻抬眼看了一眼,声音轻轻的,弗朗西斯抱着他,用力得握着他的手,仿佛自己马上就要飞走,“你亲我一下···”,“好”,弗朗西斯凑近,在亚瑟唇上印下一个颤抖的吻,“再抱紧一点···”,再紧也无法留住你吗?弗朗西斯捧着一把粉尘般的心用力忍着泪水不会落下,“我爱你,再见”,极轻的一句话,也是亚瑟留给弗朗西斯最后的话。


  “我也爱你,小亚瑟···我爱你”,“我爱你··”,“我爱你”···据说人离开时最后消逝的是听觉,弗朗西斯抱紧了怀里的人,不死心得边摸着爱人归于寂静的胸口,一遍又一遍得重复着“我爱你”,试图用吻和热泪换回自己的爱人。


  弗朗西斯的世界从那个有着梧桐影子摇曳的灿烂夏日开始,又在另一个漫长斑驳的午后结束,他们抱在一起,彼此相拥,亚瑟·柯克兰,到自己离开的最后一刻,仍然和他待在一起,对于亚瑟而言,世界已经结束,时间没有了任何意义,就连意义这个词本身,也不再存在,对于弗朗西斯而言,他要开始迈入新的旅程,等待着与挚爱的重逢,这个期限或许很短,就在明天,也或许很长,还要孤零零得游走人间数年。


  风吹过纱帘,弗朗西斯只是安静得等待着,在孩子们的眼泪里,在忙碌的人群里,看着他们将亚瑟从自己怀中带走,而后连面,也不让他见了。他一个人坐在院子的摇椅上,望着他们种的花,披着月色,抱着被叠得齐齐的床单,世界的尽头模糊成一个永远无法到达的小点,月光是冰冷的,玫瑰是妖冶刺眼的,摇椅一摁,便轻轻得晃起来,弗朗西斯撑着下巴看一片黑暗的房子,他不害怕,也不恐慌,他接受了这个没有亚瑟的世界,因为他内心强烈得知晓,他们很快就将重逢,在再见到他的爱人前,他需要把头发梳好,换一套亚瑟喜欢的衣服,最后再理理胡茬,免得被爱人皱着眉头说“真是个糟老头··”。


 END


  “弗朗西斯···”,“弗朗西斯!”,弗朗西斯被人晃醒时,亚瑟正抱着胳膊盯着他瞧,“你昨晚没睡觉吗?别发呆了,开会了”,亚瑟坐回自己位置上,把议题资料推到弗朗西斯桌上,阿尔弗雷德大呼小叫的声音让人睡意全无,弗朗西斯揉了揉被天花刺眼的灯闪到的眼睛,小声得叫着亚瑟,“小亚瑟···”,“干嘛?”,“我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”,“嗯?你不会梦见什么恶心的东西吧?我不想听”,亚瑟快速扫了眼忙着和伊万夹枪带棒的阿尔弗雷德,低声回应着弗朗西斯的问题。


  “我梦见,我们都老了,我们变成了两个老爷爷,头发都全白的那种哦”,“你是笨蛋吗?我们又不会变老····不过是你的话,做这种梦也不奇怪,毕竟老是想些乱七八糟的”


  “····梦见我们变成了老爷爷,然后呢?有做什么吗?”,“你不是不想听吗?”,“不说就算了,我才不想··”,“好啦好啦,我们变成了老爷爷,每天散步,养花,晒太阳···”,“好无聊啊···不过确实是老人家会做的事····”


  “散会后我们去散步怎么样?”,“去哪儿?”,“中央公园如何?”,“随便你吧····”


  “弗朗西斯,亚瑟,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!本hero听见了哦!”



  


  


  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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